寓言二题

□常州 / 程思良

练胆

野牛群里有一头野牛十分胆小。每次遭到狮子攻击时，牛王总是冲在最前面，其他野牛紧随其后，拼死力斗。这头胆小的野牛却远远地躲在牛群后面，不敢与凶恶的狮子厮杀，大家便嘲笑它是“胆小鬼”。

一天，又有狮子来袭，牛王朝众牛使了一个眼色，命令胆小鬼跟它一起向狮子冲去。有骁勇善战的牛王在旁，胆小鬼的胆子骤然大起来。牛王刚吼出“冲”字，胆小鬼便像离弦之箭似的向前飞驰，转眼间，便与迎面扑来的狮子撞上了，狮子被撞得打个趔趄。胆小鬼顿时信心大增，又向狮子冲去，狮子吓得落荒而逃。

胆小鬼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能将狮子撵跑，兴奋得仰天长“哞”。

这时，所有野牛也都跟着“哞哞”欢呼，声震原野，响遏行云。

胆小鬼一怔，旋即回头，不由大吃一惊——牛王和众牛竟然呆在原地！

从此以后，胆小鬼再也不怵狮子了。

钓猴

一天上午，愚人去镇里闲逛，发现有人在街角耍猴，急忙凑上去观看。见那些猴儿能耐大，愚人不由心下大动——要是带一只猴儿回村里耍把戏，定能大出风头哩！

表演一结束，愚人就粘着耍猴人，死缠硬磨，终于花高价买到了一只小猴。他牵着小猴，高高兴兴地回到村里。

刚过晌午，愚人就将小猴喂得饱饱的，兴冲冲地来到村头的大槐树下，敲响铜锣，将乡亲们召来后，便开始耍猴。可是，无论他怎么吆喝，小猴硬是不表演。

乡亲们纷纷嘲笑。

愚人红着脸，牵着小猴，灰溜溜地逃回家。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小猴为啥不表演，只好去向智者请教。

智者听了愚人的一番讲述后，笑道：“我教你一个办法……保证小猴会卖力表演。”

次日傍晚，愚人牵着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小猴来到大槐树下，从带来的布袋里掏出五个苹果，一溜儿排在地上。小猴盯着苹果直流口水。

一阵锣响后，乡亲们赶来了，想继续看愚人的笑话。

可是，出乎大伙儿意料，只见愚人一声令下，小猴竟然马上表演起空翻，连做了十几个才停下。愚人拿起一个苹果，笑眯眯地奖给小猴。

等小猴吃完，愚人又下达了第二个指令。小猴绕着合抱粗的大槐树倒立行走了十几圈，愚人又拿起一个苹果，乐呵呵地奖给小猴。

……

小猴啃完第五个苹果后，看得津津有味的乡亲们希望再表演一个节目。

愚人欣然答应，准备去布袋里掏苹果。

这时，智者走到愚人身边，指着小猴鼓胀的肚子，幽幽地说：“鱼儿吃饱了，还上钩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