卖豆腐的女人

□江西 / 杨安中

卖豆腐的青莲眉清目秀，肤色仍像豆腐一样，又白又嫩。青莲每天起早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豆腐走村串户，大声吆喝：“卖豆腐嘞，又鲜又嫩的豆腐嘞——”

听到叫卖声，人们便潮水般从四处涌向青莲的豆腐担子。大伙自觉地排着队，有序地慢慢向前移动。你买两块，他夹三块，个把小时，豆腐就卖完了。

一个白胡子老伯伯拄着拐杖蹒跚而来，对青莲说：“这位嫂子，给我来两块吧。”青莲说，“老伯伯，豆腐卖完了，您来迟了。”

老伯伯一听，面露不悦：“这么快就没了，我好久没吃到豆腐了。”

青莲说：“明天吧，明天我一定给您留两块。”

天贼冷，青莲冻得两只手背发紫。回到家，男人心疼说：“明天我出去卖吧，你在家。”

“还是我去。”青莲说。

第二天早上，气温更低。青莲照常挑着一担沉甸甸的豆腐走村串户，大声吆喝：“卖豆腐嘞，又鲜又嫩的豆腐嘞——”

人们闻声，又潮水般从四处涌向青莲的豆腐担子，自觉地排好队形，有序地慢慢向前移动。

青莲一边卖豆腐，一边朝队伍后边张望。豆腐卖完了。青莲还在东张西望。

一位大婶问：“妹子啊，你找谁呀？”

青莲说：“我在等一位老伯伯，他说他好久没吃到豆腐了，我今天特意给他留了两块。”

大婶问：“是拄拐杖的那个老伯伯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青莲焦急地说，“昨天和他说好的，他怎么还没来取呢？”

大婶说：“他昨晚摔了一跤，所以来不了。”

青莲说：“大姐，要不我把豆腐给他送过去，麻烦你带个路。”

“这样吧，豆腐给我，就不麻烦你送了。”大婶递上钱。

青莲不大放心，说：“你是……”

大婶说，“他是我公公，我是他儿媳。谢谢你啊！”